憶成功嶺秋意

秋風送颯高,樹海誦吟濤;
唉唉竹節撓,皎皎月銀袤。


不過我描的景其實沒有這麼夢幻就是;成功嶺哪來這種地方。圖片來源



入秋了;雖然這兩三天還是典型的秋老虎,白天在外免不了把自己的味道悶在襯衫裡乃至汗濕腳下土,卻抵擋不住秋天的氣息。只要稍微靜一下,微微的清風也能帶走多餘的體溫。儘管還熱,精神卻是抖擻的;涼意助長了工作的報酬,休憩時不再如夏日那般煎熬、頭昏眼花、越休息越睏累。我把秋意說明白了嗎?可實際上套了那麼堆陳辭我總還是覺得鋪陳不出那樣氣息。否則我也不用套了一堆陳辭後沒奈何的承認沒奈何而罷手了。

其實這秋意若只是如許舒適,我還提不起勁去寫這篇文章;但我禁不住拂過臉上、身上、手上腳上渾身遍體的爽朗,腦裡卻是回憶著剛進成功嶺的日子──也是這般天氣。或許還是早秋,我並不感到有肅殺的氣氛,即便是一年前的同一個時節。儘管我發現我愛聽常聽的幾支國樂的曲目裡專注的總是那裡頭肅殺的味道;其實這幾首曲子遠不只甚至遠不是那樣令人屏息的。

成功嶺卻是令人屏息的。

不過我的神經之大條也為那一個月短暫的準軍事訓練(除了體能之外)備妥適應的條件;在入營的第一天我就在上氣不接下氣接連上下舖的狀況下直挺挺的在分隊長走過時軟倒,旁近的同袍一下從繃緊的立正姿勢彈出援手,引來無異於斥罵的質問。那時候我就很確定的知道,這種生活是難不倒我的。

一個月過的很快,而其實到了第三週簡直有過太爽的趨勢(相對於第一週有人緊張得數日沒有排便的窘狀),行進間的軍歌會自動從一部變成二部。大概因為有這種機會分心,才有這種閒情趣構思這二十字吧。

其實這裡頭竹是最有趣的;樹木有幹有枝,但只有枝葉會隨風起舞,幹卻是不動如山。竹林卻是另一番風味。竹幹夠韌,抽的夠高也夠快,但風也拂得動它;風起時若不細辨,還道是地動山搖,有陶陶然薰醉的味道。成功嶺週遭的僻靜處有些大片的竹林,在搞那些純粹消磨、消磨阿兵哥體力的活時(例:每人打一臉盆水走至百餘公尺外的竹林裡澆不知為何要澆的疑似廢棄物回收堆),身子雖乏,精神卻還可以感受到細緻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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