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同性戀

用全球歷史的角度來看,同性戀是很稀鬆平常的事,甚至還為歷史中的社會所鼓勵;最有名的例子當推古典時期的希臘:男人而不是女人的身體被視為藝術品,漂亮的男童都經歷被男人追求的階段(當然這以後他們也可以追求其他男童),連蘇格拉底也看上被所有雅典人覬覦美貌的Alcibiades(但蘇格拉底堅持到A兄色衰以後(還不算年老)才接近他表達愛意,以示「我愛的可不只是肉身」)。在斯巴達,男同性戀和女同性戀都是國家有意推動的事,士兵之間的情人關係是司空見慣的事,溫泉關裡頭那300名斯巴達勇士一對對全都是(但美國人拍的300!不太可能出現這種情節,原因詳下)。

中國也有很多類似的例子,像龍陽之癖(龍陽指戰國時代魏王寵愛的男人龍陽君)、斷袖之癖(西漢哀帝與董賢間的故事:哀帝因為比董老弟早點起床又不願吵醒他,遂把壓在董兄之下的衣袖給割斷)等等成語都有悠久的歷史。這種風氣在明朝也很盛行,明代的情色小說幾乎少不了書僮和公子哥兒搭配的場景,就某種程度而言這也是當日的現實:有條史料就說明鄭芝龍就是靠著海盜前輩李旦的寵幸而發跡,「芝龍少年姣麗,以龍陽事之」(張麟白《浮海記》),而此風在當日海上貿易活動頻繁的福建地區似乎特別昌盛(或許因為女人不能隨船出海的緣故),連洪承疇(福建人)歸降大清,都有人繪聲繪影的說是被清朝的美男計所引誘。

歐洲歷史上基督教的興起對同性戀是一大打擊之一;不過這種趨勢在近代之所以更進一層,一部份和心理學的發展有關:佛洛伊德的心理學認為男嬰自我認同的發展必須經過「戀母弒父」的階段,即認為男嬰要認同自己是男性,其第一個要過的難關便是辨識出自己與(通常照顧自己的)母親是不同性,而必須和父親爭奪其第一個異性,以此確立其性別認同。在20世紀初達爾文進化論被泛濫運用在其他學科的潮流下,性別認同不能確立也被視為一種退化的現象,甚至與整個民族的退化掛鉤。一、二次大戰期間美軍發現超過一半的徵兵人口根本不能適應作戰的需求,而美國的媽媽們因為不能確立她們兒子的性向而被指為罪魁禍首。


佛洛伊德是長這樣。圖片來源

佛洛伊德的心理學雖然在學界已屬退潮,但在今日的美國則內化為一種普遍的文化傾向:男性與女性間的性別分化到了極致,而美式的男性人格佔盡理性、掌握權力(相較於女性的感性、混沌)的高度,在女權發展起來之後,這些不無「陽具型女人」(phallic women。她們搶回了過去從屬於男性的人格特質,勢必與男性爭奪權力;其中激進者甚至可以主張男性女性各自獨立建國)之譏的女性腳色也成了政治正確。以電影《沉默的羔羊》為例,女主角就是如此政治正確的產物,而若找不到男性來打對台,反派人物便只能是一個因為被母親管得死死死而始終沒有建立起「完善人格」、脫離對母親的認同的的精神病患。在《沉默的羔羊》系列中的其他電影,還可以見到各式各樣的東方意像,因而此種「發育不完善」所指對象為何,其實頗耐人尋味──東方式的男女性有無分化到美式的地步呢?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愛情故事,是發生在同性還是異性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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