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某版友書──論人文學的方法與目的

顧名思義,這是與版友書信往返時寫下的內容,除了表情符號外全文是保留的,但因為沒有對方的同意,所以並未附上他寄過來的書信原件;或許會有一些抓不到頭緒吧。不過說起來我貼的許多文章原本都是與他人討論時寫下的,一樣也有這類的問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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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您不用那麼客氣…我也不過是歷史系四年唸下來越唸越糟到二一邊緣程度的很差勁的學生…(嗯…雖然我覺得成績好壞和一個人的學識無關…)

所以我不太明白您的問題~以下以我的理解(猜測…)來回答…會錯意的話請包涵…

嗯…我不太知道您所謂的「以前讀的那些東西」指的是什麼…我以我的經驗來說,我現在也比較喜歡「結構主義」式的書寫(不過我不把它當作「解釋」;以下分解),而且在自己寫文章時努力嘗試做到;一開始我的確是覺得懂得了一個竅門,所以面對「以前的東西」時(不過,這裡指的當然是我自己經驗裡頭的)不免有這些東西不入流的感覺。不過現在習慣以後,開始有了後設的反思以後,會覺得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能力──比如說過去人寫的東西雖然書寫的方式不一樣,但不代表他們寫作時心理沒有一個漂亮的結構;或者是像我現在的想法,認為這些抽象的概念的確是從現象中抽離而來,由於抽離時的隨機與任意,儘管我們可以抽絲剝繭做到很細膩的地步,也不代表這樣的分析本身,那些被互相緊密聯繫起來的原子般的概念本身及其連結是真實的。所以我不把它當作「解釋」;解釋可以是個人的嘗試的,但也可能是寫作的人信以為真的。在我看來那不可能是真的。

但我覺得這種方法是好的;尤其是現代學者還披著「客觀」「中立」之類的外衣時。信奉現象學的人可能會覺得既然那些概念是人為的,不是真實的,那麼抽出概念並將這些概念做因果的連結(並且奉之為真理)當然也是虛假的(當然他們還有很多其他理由);對他們來說既然現象本身才是真實的,那麼他們只要忠實的描述現象就好了──不過這在方法學上當然是很有問題的,因為人類顯然沒有「忠實的描述現象」的方法…我們可以回到以前傳統史家敘述的手法,不過,我覺得「結構主義」式的方法作為一種方法,其實算是一種精確得多的方法──雖然它仍有許多應用上的困難,表達不出一些同樣的歷史的真實。


提到現象學,當然要給胡塞爾(Husserl)出來亮個相。圖片來源

至於「第一流的史家,是從人文角度去研究歷史的」云云,我覺得這話當然是對的,而且與結構主義的方法並不衝突;實際上,上頭就講過了,雖然書寫的方式不一樣,但不代表沒有一個漂亮的結構。結構式的掌握法我覺得還是比較好的(嗯…或許有更好的,只是我目前不知道),但行文的方式當然可以個人擇其所好。我想您的問題可能在於您覺得結構主義的方式表達不出人文關懷──那種慷慨激昂,給予人生存意義的激勵之類──嗯我覺得這是對的,好的學者(不管學什麼),他所學與他所關心的是不可能無關的;而一個人關懷的,國家民族也好,勞苦的無產階級也好,不可能是死板板冷冰冰學究式的。而這才是人文學的魅力所在。(嗯…所以社會科學其實是我覺得很爛的學問…好的「社會學家」如韋伯、馬克思等有他們自己一套的關懷所在,那些撿他們的理論奉為經典而沒注意到人家真正在關心什麼的,嗯雖然「科學」,可是捨本逐末,不關心人本身,感覺很宅,很差)

嗯…所以我覺得把它當作方法就好了;嫌自己的抱負表達不夠明顯,換別的形式也不錯。不過我覺得還是結構式的對一個人的學識的增進比較有益處,比較容易適應這種概念的推演與轉換(雖然,這是另一種形式的玩物喪志;不過玩弄這些概念至少還滿有趣就是)。

我想當您找到您關心的事物時,就沒有選擇信仰的問題了;但是,怎麼表達這種關心,可能要自己花功夫。很多時候我們關心的東西是非主流的,因而必須自己發展一套論述出來;而當它真的出來時就真的卓然成一家了(雖然可能很宅)。當然,有現成的前人的論點當然是最方便的,不過我覺得這只是當別人的傳聲筒而已,我還是想要有自己的東西。只是要自己統整的話,功夫要花足了;而且其實要超越前人的東西是很難的,很多時候讀前人的東西實在是因為我們自己想過的,他們早想過了且寫下來了,還比我們想的更遠。總之一邊吸收一邊思考是免不了的。

嗯不知道有沒有給您什麼幫助…搞不好我在寫一些您早知道的東西?!如果是這樣還請多多包涵…廢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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