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衣索匹亞簡史[1]

譯自Roland Oliver, Anthony Atmore,Medieval Africa, 1250-1800(Cambridge, U.K. ; New York :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2001),pp.114-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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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在東北非,十三世紀中葉基督教與伊斯蘭教兩大文明久已對說閃語(Semitic)和Cushtic語的人民擴張其影響力。在四至六世紀時源於埃及和敘利亞的基督教文明的元素,在衣索匹亞中部的高原立下基礎,從北方的Tigre地區橫亙Wag地區、Lasta地區,綿延至南方的Shoa地區。高原膏腴的火山土壤支持著當地稠密且穩定成長的農業人口;當地的農夫以牛、馬、驢、騾牽引耕犁,種植各類穀物。基督教的教職人員幾乎全奉職於修道院;與耶穌本人相關的信仰他們奉行的是Monophysite(Coptic)的教義,但以譯自希臘文的Geez文新舊約聖經為聖典。Geez是高原北部古老的衣索匹亞閃語(Ethio-Semitic),仍然是當地正統教會佈道時使用的語言。由於修道院的性質,當地的基督教會得以鼓舞大群信仰虔誠的一般平民。雖然婚姻法(marriage laws)少有人遵循,但懺悔與祈禱、將孩子送去教堂參與吟唱聖歌、聖詩、舞蹈等活動則相當普遍。

簡圖。圖片來源

伊斯蘭文明的元素可溯源自八至九世紀,以紅海與印度洋的海岸為基地;當地只有海港市鎮是密集的定居地點,聚集著漁夫、海員及商人,間或種植一些作物。最早的伊斯蘭影響來自於紅海對岸的阿拉伯貿易夥伴。海岸後方乾燥的低地稀疏的散布著牧民,以他們飼養的牲畜,駱駝的奶與肉為食;駱駝同時也是他們用於貿易運輸的工具。沙漠中的鹹水湖生產的鹽是低地居民用以和高地農民交換的最基本的貿易品,這些駱駝牧民是沿海地區與高地間的聯絡媒介。和阿拉伯與撒哈拉的同行一樣他們比較容易皈依伊斯蘭教,並成為向南方未信奉基督教的地區擴張伊斯蘭教的主力。

在南方,東非大地塹(Rift Valley)將當地人口區隔為兩個主要的群體;在大地塹的東方,Bali和Sidamo的山巒是Oromo部族的故鄉。Oromo人使用的東Cushtic語與索馬利人(Somali)所用的語言相近。基本上他們是在高地種植穀物的農民,但同時也畜養大量牛群,由年輕人或小孩子在地塹的草地間放養。像其他牧民一樣,當畜群增加時,他們變得更加需要土地且好戰;這使得他們北方的鄰居發展出一連串的邊界防衛體系。當16至17世紀這些防禦體系崩毀時,Oromo牧人遂得以散佈到北方Awash河谷的草原並攀上Shoan高原的東側;直到他們成為此區最為廣泛的種族(ethnic group) 為止。

同時,在地塹西方較潮濕、植被較為深厚的地區居住的是族群分散的Sidama人;他們說的是Omotic語,實行一種古老有趣的穀物種植方式,廄養牛群,獵取動物的皮毛和象牙並飼養麝貓。這裡是伊斯蘭海岸地區商隊的目的地。Sidama人習於互相劫掠以獲取奴隸;Sidama的美女馳名於阿拉伯與中東地區,Sidama的美少年則被閹割以出口販售。大商人在Sidama人北邊的聚落設置代理人,而這些代理人在當地建立他們的家庭,並隨即引進伊斯蘭教士來教育他們的孩子。因此到了13世紀,當地衍生出一連串的衛星蘇丹國(petty sultanate),從紅海的港口Zelia綿延至Awash河谷和Shoa高原東側的Ifat地區,然後穿越Dawaro地區直達Hadya和Fatagar地區,形成一個圍堵北方基督教王國的前進基地。阿拉伯史家al-Maqrizi在15世紀前期寫道這裡是伊斯蘭的南方「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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